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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：我们为什么称天主为“父亲”，而不是“母亲”？从圣经中来看的话，天主是不是有点重男轻女呢？

方济神父：

《要理问答･卷一》上问：“天主是谁？”答说：“天主是造天地、造神人、造万物的真主宰。天主是无形无像的纯神。”因为天主是存在于宇宙之外的纯精神体，所以祂没有身体。祂既没有身体，那么也就无从谈起祂的性别。天主是没有性别的，既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。

人之有限，信仰语言

但是我们作为生活于空间和时间内的人，仍然希望能和天主产生共鸣。那么该如何与祂产生共鸣呢？因为祂是神，而我们人。我们只知道人是有男女之分的，而且不是男的就是女的。除此之外，我们人类的语言是有限的。即便天主将祂自己显示给了人，我们也不能完全地理解祂，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人类的行为一样。我们作为受肉身束缚的人，也无法理解透彻无始无终的天主。人想要理解或认识天主，需要天主自身的启示，也需要人在理智上的寻求。

人在寻求天主的过程当中，需要表达。就像人以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一样，人在寻求天主的过程当中，也需要表达。这种方式我们称之为“信仰的语言。”这种信仰的语言取自人类的父母经验，因为父母在某种程度上，为人来说是天主的最初形象。那么，如果我们向上追溯的话，在人类历史当中，随着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更迭，前一代人向后一代人传递着他们认识和经验到的天主。而且，在这种传递信仰经验的过程当中，人使用的语言也可能会有变化。但是天主一直是永恒不变的。

我们需要留意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，人类父母可能会破坏并扭曲父性或母性的形象。正如我们有的时候会看到的一些报道，有的父母会在为人父母上不够资格，甚至虐待、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。这些都会影响人 对神的认识，以及和神之间的关系。面对这种情况，我们要牢记，天主超越人类的性别。祂既非男人也非女人，祂是天主。因此，祂超越人类的父性或母性，虽然祂是这两性的根源和典范。

天主为“父”

提到“父亲”，我们很容易联系起来的词比如：严厉，刚毅，强健，孔武有力，等等。“父亲”是一个充满力量，强大有力的形象。在以色列的文化里，天主被称为“父”。因为以色列相信祂就是世界的创造者，祂具有创造的大能，将万物统治在自己的权力之下。这样的特点可以通过《圣经》上的一些经文体现出来。而且，天主的“父亲形象”更是以和以色列建立盟约，颁布给以色列法律，这样的方式来体现出来。比如梅瑟在全以色列会众前大声朗诵诗歌：“愚昧无知的人民，你们就这样报答上主吗？他不是生育你，创造你，使你生存的大父吗？”（申32：6）；“我们不是共有一个父亲吗？不是一个天主造生了我们吗？”（拉2：10）“上主这样说：以色列是我的长子。”（出4：22）“天主常在自己的圣所内居住，是孤儿的慈父，是寡妇的保护。”（咏68：6）所以，天主被称为“以色列君王之父”，尤其是“穷人之父”、“孤儿和寡妇之父”因为他们都受到祂慈爱的庇护。所以，以色列子民愿意以“父亲”的名字来称呼天主。这种信仰上的语言特别表明了两点。第一点:天主是一切的根源和超越的权威。第二点：天主爱护并眷顾祂所有的子女。

天主的母性特点

但是，天主的这种慈父般的温情也可用“母性形象”来表达。提到“母亲”，我们很容易联系起来的有：无私、亲切、慈爱、温柔、善良、细心等等。在中国文化里，我们把“大地”称为“大地母亲”，称黄河为“母亲河”。我们知道这是一种比喻或拟人的说法，但为什么是母亲呢？因为母亲的特点就是“生育、培育和爱护。”

这在《圣经》里也有所体现。《旧约》用母性的语言来描述天主，为的是显示出祂内在于世界之中，显出天主与受造物之间的亲密。“你忽略了那生你的盘石，忘记了那使你出世的天主。”（申32：18）“就如人怎样受母亲的抚慰，我也要怎样抚慰你们。”(依66：13)。“妇女岂能忘掉自己的乳婴？初为人母的岂能忘掉亲生的儿子？纵然她们能忘掉，我也不能忘掉你啊。”(依49：15)

耶稣的启示

《圣经》上说：“天主在古时，曾多次并以多种方式，借着先知对我们的祖先说过话；但在这末期内，祂借着自己的儿子对我们说了话。”（希1：1-2）天主不仅借着自然界中有形可见的万事万物来启示自己，更借着历史上的司祭、民长、先知、君王等来显示自己。最后，祂更借着自己的独生子耶稣基督，天主圣言，来完全地启示自己。

耶稣启示天主是“父”。《圣经》上的许多章节都能体现出来。比如，耶稣发言说：“父啊！天地的主宰！我称谢你……是的，父啊！你原来喜欢这样。我父将一切交给了我；除了父外，没有人认识子；除了子和子所愿意启示的人外，也没有人认识父。”（玛11：25-27）耶稣不仅称呼天主为“父”，而且祂也教给门徒们可以以“父”的称呼向天主祈祷。

因此耶稣教给的经文“天主经”的第一句话便是：“我们在天的父！”（玛6：9）在最后晚餐时，耶稣回答斐理伯的问题时说：“谁看见了我，就是看见了父。”（若14：9）在山园时，耶稣向天父祈祷：“我父！若是可能，就让这杯离开我罢！但不要照我，而要照你所愿意的。”（玛26：39）在被捕时，耶稣向伯多禄说：“你想我不能要求我父，即刻给我调动十二军以上的天使吗？”（玛26：53）在复活后，耶稣显现给11位门徒派他们往训万民时，说：“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，给他们授洗。”（玛28：19）耶稣启示天主是“父”，但是这“父”的意义是前所未闻的：天主是父，不仅因为祂是造物主。祂永远是父，更是因为祂与其独生子的关系。同样，子除非与父有永远的关系，就不是子。

总结

我们称天主为“父”，并不是因为祂有性别。祂并不是男也不是女，而是因为我们人类所经历的父子亲情，更适宜比喻天主对我们的关系。天主虽以人性的“父”作比喻，但祂其实是我们的父性和母性的源头，祂的本性实在是超越两者的。但是，耶稣的人性却真的是男人。是这并不代表天主重男轻女。天主圣言原本没有性别。但为了降生成人，祂选择了其中一性别——男性——来降生成人。虽然天主圣三的第一位本身不是男人，耶稣降生在世，却选择了称祂为父，也教导我们这样来称呼祂。这也是天主自己选定教导我们称呼祂的名称，所以虽然天主也像母亲，却没有教导我们以母亲来称呼祂。所以，我们称祂为天主父。